从奇特旺到蓝毗尼的路途几经周折,原本旅行客车应该是点到点中间不停留的。出发点的载客数量只有严重不足的七个人,车主为了多挣钱,让这辆客车跑得像公交车般走走停停,承载搭客上上下下的颠簸。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
排灯节对印度教徒来说就是新年,属于一个兴高采烈地连续庆祝五天的节日。目睹穿着光鲜靓丽传统服饰提着礼品的尼泊尔人,在尘土飞杨的路边窘迫地挤进不相称的陈旧车里,心里除了感慨他们的新年出门的不堪,也为他们那份新年期间优雅行装打扮所遭受的委屈感到惋惜。
下午停车吃饭后,车子又换了一批穿着类似中国云南族的少数民族上来,人数多到炸锅!更为骇人的是车走一段路程后,从车座上层架子竟开始滴水下来,混杂着泥土和尘埃的黄色污水滴直落在我的大腿上。找来车掌投诉,他毫不迟疑地就拉出所有放在架子上背包挂着的矿泉水塑料瓶,然后一一往车窗外扔,这时我才明白塑料瓶也会不堪旅途折磨的。
经过五个小时跋涉旅游车到达 BHAIRAHAWA,从这里还得打车约40分钟过去蓝毗尼(LUMBINI),行李从车顶卸下来时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的黄沙。
丁丁是坐在我旁边来自中国的80后,也是第一次出国。他在网上预定了一个住与行的配套,通过旅行社安排酒店和交通,有车子接送到蓝毗尼的酒店。图个方便,我搭乘丁丁的顺风车,也在相同的酒店订房住。
丁丁的旅游安排似乎很不合理,我们安顿下来的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钟,到六点时天色就会全黑了,酒店老板告诉丁丁要赶紧自行参观景点,隔天早晨六点半安排交通出发去博卡拉。过去博卡拉需要十几个小时,路又不好走,这等于说他两天来就只是给车子拖着走,来不及观光,也没得歇息。经过我的劝说及一番反复斟酌后,丁丁决定延长多待一天。
蓝毗尼为佛陀的出生地,自有其吸引人之处。关于蓝毗尼书上的叙述:“据说迦毗罗卫国净饭王夫人摩耶产期将临,按当地习俗回母家分娩,途经蓝毗尼时,在一棵娑罗树下生下了释迦牟尼。孔雀王朝的阿育王在公元前245年参观了蓝毗尼,并在那里修建了至今闻名的柱子。”
有个三轮车夫紧跟着我们,说只要500尼币就载去看五个景点,不用走路。回答不要他还是死命跟随纠缠,就像小狗追尾巴那样的原地打转箩筐,生怕不跟紧就会错失一次点头的机会。然而他的契而不舍并没有换来我们的首肯。虽然他不过是个想挣多点钱的老实巴交车夫,虽然感动于他的努力和坚持,但我们还是不愿意被车子拖拽着,丧失自由行走的权利。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,拉锯战坚持了十五分钟后,他才肯死心离开。
正午的太阳毒辣辣地暴晒着大地,顶着炎热的太阳硬是走到了世界和平塔时,已被蒸得不敢再与气候较量,干脆躲在凉亭里歇息两个小时算了。
也许蓝毗尼是个只能以平常心来历练和解读的地方,容不得半点急躁;或许烦操是清静的变种,解除了急功近利的烦操不安,自然就会获得了甘之如饴的清静快乐。
晚上市里搞个街头舞蹈。在昏昏的光线下舞蹈员的白披肩和白鞋下划出别样的动态弧线。他们把独属尼泊尔的舞蹈注入了现代劲舞的元素,任其随着音乐飞舞如梭。再以轻快细致的肢体动作,一点一滴唤回雅淡自华的民族风格,展现的是淋漓洒脱的架势,给人予的是清新豁达之感。
相对于在酒店里表演的中规中矩尼泊尔传统舞蹈场面,街头舞蹈显得生动活泼得多。
丁丁离开去博卡拉后,原本打算搬去景区内韩国馆里住几天,在哪里近水楼台好好感受蓝毗尼的风味。韩国馆提供简单条件的住宿,含餐饮一天收费500。然而此时此刻,我却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是紧紧抓住一根细绳上的蚂蚱,重心不稳的旋转摇摆,感觉虽然是隐约和静态的,但恍惚之间似是有事情要发生的警号,因而萌生了想立刻回家的念头。
不断移动的旅行没有使我失去动意,使我决定终止行程的不是已经看完景点,而是出来45天后确确实实感觉疲惫了。中午,我到一家旅行把当天的内航机票定了下来,再网定国际机票。当天下午六时从蓝毗尼直飞半小时至加德满都,九点从加德满都飞至吉隆坡再转飞,隔天早上七点抵达新加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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